《我的章魚老師》(My Octopus Teacher)為 2020年由 Netflix 發行的紀錄片,不僅獲得許多紀錄片獎項的肯定,甚至入圍第93屆奧斯卡金像獎提名。本片由電影人 Craig Foster 同時也是「海洋改變計畫」(Sea Change Project)的創辦人拍攝在南非海藻森林的生態環境,並紀錄與章魚的一段非凡情誼及大自然的奧秘之處。
在面對最脆弱的時刻,一隻章魚突然闖入了 Craig Foster 的生命裡,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謎樣生物意外勾起 Craig 的好奇心,在展開探索旅程的同時,也無意間參與了章魚的一生,甚至與牠建立起微妙的情誼,更是因為牠領悟到生命與擁抱自然的珍貴、美好。
很難想像一隻章魚竟然能開導迷失的人們走出陰影,並改變他們的一生,直到透過鏡頭與 Craig 一同觀察章魚的日常,原先的好奇心隨之被某種無形的吸引力給取代,好似跨越物種間的連結,無需話語、表情就能感受到的情感,那是一種最原始的接觸與信任,知道不會因彼此受到傷害,也知道,且得共存於這片水域、海藻森林,猶如一家人。
章魚的壽命極為短暫,少至六個月,最長命的也僅有五年的歲月,牠們要在如此有限的生命裡,盡可能地尋找任何生存的機會,以完成繁衍下一代的使命。
在觀看《我的章魚老師》前,絕對不會注意到這些生物的短促生命,也不會了解牠們如何在弱肉強食的食物鏈下存活,而且在沒有硬殼的保護下,身為軟體動物的章魚似乎較其他物種更為軟弱,但在鏡頭的捕捉下,不禁讚嘆萬物的求生本能與智慧,更是從牠的身上學會在黯淡的生命裡不放棄任何希望。
「這給了我一種奇怪的信心,相信牠能度過這次的巨大危機,而我也同樣度過了人生中的難關,我們的生活奇異地相互輝映。」
活著或許得承受各種痛苦,還得面對各種艱難的困境,但只要能咬牙撐過這段黑暗時刻,相信將來再多的大風大浪皆能熬過去。
其實看著 Craig 與章魚從初次相遇、試探彼此到第一次真正接觸,便想起《沼澤女孩》裡的一段話:「海水擁抱著她。她緊靠在大海強壯的身體上,被海浪緊緊抓牢、擁抱。她不孤單。」
當我們困在人與人間的複雜情誼時,似乎忘記來自萬物的呼喊,人們總因為孤身一人而陷入低潮,但卻沒想到一直都圍繞在身邊的大自然,甚至忘了如何感受最純粹、樸實的愛,而《我的章魚老師》即是由這種純樸的情感層層堆砌而成,即便只是身為旁觀者,透過紀錄片悟得自然的樸實、生態的珍貴,但也因為這些紀錄漸漸與章魚產生情感,或許我們無法完全理解牠對 Craig 造成的影響力,卻隱約感受到牠存在的意義以及牠為內心所帶來的變化。
「牠教我去感覺,我是這個地方的一份子,而非訪客,這造就了很大的不同。」
至今仍無法想像一隻章魚點醒迷失於世界的受傷靈魂,找回反璞歸真的平凡,重拾自然的力量與萬物的生存意志,並擁抱來自原野、海洋的自由,但與牠共同度過渺小一生後,似乎能理解為何牠能成為Craig的心靈導師,畢竟在這段小小旅程中,這隻孑然一身卻又勇敢的謎樣生物,教導我看見脆弱中的堅強、純樸的珍貴以及來自萬物的愛。
看著牠恣意地優游於海藻林間、與魚群玩耍著,享受著生命餘下的美好,不知怎麼地眼眶也泛起的淚水,可能是因為那份不自覺連結的情感,也可能是領悟到即將到來的生離死別,滿懷著不捨與感動之餘,我也發現自己愛上了牠,也愛上這世界。
導演|Pippa Ehrlich、James Reed
製片|Craig Foster
發行|Netflix
類型|紀錄片、溫馨感人、奧斯卡獎入圍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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